隔天早上爬起来做了饭出门去上学。
走前给今天要出差的梁照留了张纸条。
“一路顺风。”
南桑等公交车的时候打了个哈欠，但没敢睡，在第二站没看见之前那个男人，看见余少亭了，怔了怔。
余少亭没和她打招呼，南桑也没和他打，没背英语单词，靠着窗户睡着了。
被余少亭叫了一声醒了。
余少亭：“到了。”
南桑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下车。
和余少亭前后脚的朝学校走，路上一直在打哈欠。
“你没睡好吗？”
身后好几米传来声音，在空荡的大地上有点回音。
南桑恩了一声。
“怎么了？”
“昨晚我丈夫想吃饺子，睡得有点晚了。”
昨天梁照想吃饺子。
那个很麻烦，加上俩人买菜回来的晚，南桑十点多才做好，睡的就晚。
南桑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水汽，顿足揉了揉眼，侧身看见余少亭低头在踢脚边的溅出来的冰块，情绪看着很低落。
南桑没理会，加快步子回学校。
放学看见不远处朝站台走的余少亭跟上。
南桑回家补了个觉，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心中警铃大作。
半年前邻居家里来了头野生的熊。
南桑拎起枕头下的刀去门口扫了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呼啸不断的冷风。
南桑看了眼空了的水桶，又等了会，确定没什么后，出去打水。
每天都会结冰的水箱，今天没结冰。
南桑有点诧异，接着小声笑了下。
她没依靠过别人，乍一被梁照走前的体贴甜了下。
慢腾腾的打了水回家下了面条吃了，晚上趴在窗前看外面往下飘洒的雪花。
眼神微错，看见隔壁五六米因为进熊搬走的邻居家里亮了灯。
这里的熊记仇，上次来被那家的男主人不经意间砸了个石头，动物管理局的人来说，或早或晚，那熊还得来，于是这家人搬走了。
又搬回来了吗？
南桑决定明天去看看。
关灯睡觉。
隔天起来上学，看见余少亭已经是常态。
俩人安静无话的去学校。
放学俩人安静无话的回来。
南桑路过邻居家敲敲门，没人应。
晚点的时候看见亮了灯，又去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应，灯还关了。
南桑皱眉没说什么，回家了。
和余少亭坐一辆车去学校的第五天，南桑犯了嘀咕，下了公交车去学校的时候转身问余少亭：“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过你。”
南桑语言不通，但是也看得出学校和平日里一样，像摊死水，这不应该……毕竟余少亭长得好看到有点漂亮了，个子也高，在学校里应该很受瞩目。
余少亭顿足，嘴巴开合半响：“巧了。”
南桑歪脑袋，看了余少亭很久，最后皱皱眉没说什么。
当天中午在食堂看见了余少亭。
余少亭不是学生，是食堂里帮忙打扫卫生和打饭。
南桑有点愣。
余少亭看见她抿抿唇，冲她招手。
南桑走近。
余少亭拎着勺子给她打了满满一桶的菜。
南桑抱着，等后面同学打完饭，探脑袋：“你不是来上学的吗？”
“进不来，这地不通网，学籍转不进来，也联系不上从前的学校。”
“那...那你也不能在食堂干活啊。”
“可只有食堂能让人进来啊。”余少亭满不在乎，和南桑隔着一个盆说话，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她：“我哥让我进这个学校，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进，管他是进来上学还是进来打工，总之不给他话柄揍我就好。”
南桑皱眉：“他还打你啊。”
不打，许慕七，他的亲哥。
从小到大只打过他一次，这次余少亭找许慕七说不想上学了，想出去旅游，许慕七只是问了句天气怎么样，在余少亭说出四季如春后点了头说好。
稳稳的，很温柔的在余少亭身后做他的退路。
虽是如此，却不妨碍余少亭睁眼说瞎话：“恩，打得可凶了。”
南桑抱着饭桶想了想：“等下大雪公交停运的时候我带你去我丈夫的地建基地吧，那里可以打电话，你和你哥说一声，回家吧。”
南桑没见余少亭大手笔花钱过，学校里的同学对他的家世也不清楚……但他一看就家境不俗，眉眼精致漂亮，手又细又白，明显什么都没干过。
南桑皱眉小声说：“这个活，你干不了的。”
学校的食堂一直缺人，虽然工资很高，但还是招不到。
因为学校周围几乎没人家，水管不通，食堂的人每天要爬很远去后山凿冰化水然后拉回来，一天三四趟，而且往这里送的煤车，只到他们公交车到的地方，食堂的人要在冰天雪地里自己去拉。
南桑一年里有半年要自己带饭，因为食堂招不到人，唯一的暴躁食堂大叔因为苦，不停的闹罢工。
余少亭撇嘴，声音大了点：“谁说我干不了。”
南桑闭嘴了。
余少亭摸摸鼻子，声音小了：“我很能干的。”
“所以你不愿意跟我去打电话吗？”
余少亭摇头接着胡诌：“我不想让我哥看不起。”
行吧。
南桑不说了。
转身想走被余少亭叫住。
余少亭眼睛亮晶晶的：“你明天想吃什么？”
南桑怔了下：“你还掌厨啊。”
“我买菜。”余少亭顿了顿：“有掌厨的想法。”
南桑纠结了会，最后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放学的时候没看见余少亭的身影，回头看了眼，自己走着去公交站台。
快到地方的时候，后方传来很重的奔跑声。
南桑回头，看见余少亭一片漆黑，带着粉色耳罩朝这边跑，步子又大又快，额角带出了汗。
南桑在他走近的时候指点：“别跑，这里冷，出汗再吹风，会感冒。”
余少亭：“我怕赶不上车。”
“赶不上你就住食堂，我听说食堂福利好，给师傅单独安排了单间住宿，就是冷，你可以提前申请几个被子。”
余少亭抿唇：“我住不惯。”
好吧。
南桑不说了，和余少亭前后脚上车。
第6章 可怕
晚上水用光了，南桑出门打水，发现水箱里的水没结冰。
南桑皱皱眉，不明所以，侧脸看了眼神秘的邻居，拎着水桶回家。
隔天和余少亭一起去学校。
中午打饭的时候发现简陋的食堂多了道有点丑陋有点黑的糖醋里脊。
南桑递桶。
余少亭给她打了满满一桶。
南桑昨天的饭就没吃完，拎回了家晚上吃的差点吐了。
今天...
南桑皱眉小声说：“太多了。”
余少亭：“去去去，别影响别的同学打饭。”
南桑抱着桶去吃饭，发现她最喜欢吃的菜有点难吃，吃了没几口，平日里和她没交集的同学抱着保温桶坐到她对面，用含糊不清的英文和她对话。
大概意思是她是不是认识余少亭。
南桑就知道。
余少亭长相太扎眼，肯定会引起学校的轰动，尤其是女孩子的。
这地方的民风其实很彪悍，女孩子特别虎，经常一边走路一边喝酒，头发五颜六色，鼻环鼻钉脏话连天，很凶。
南桑不想和她们交恶，侧脸看了眼打完饭在食堂皱着眉擦桌子的余少亭，抿唇：“他有女朋友了。”
也不想她的老同学余少亭被她们纠缠上，因为她们私生活很混乱。
说着有点心虚的朝饭桶上盖盖子。
余少亭给她打饭打的太多了。
女孩诡异的看了她一眼，蓦地伸手掀翻了她的饭盒。
南桑怔了下，站起身朝后退，退了没几步，整个人被扯到了后面，面前是个高瘦的背影。
余少亭说着一嘴比初见流利多了的本地话，声音冷凝，语速很快，说完砰的一脚把旁边一个餐车踹翻在地。
食堂哗然一片。
接着静了下来。
人慢腾腾的散了。
余少亭回头，看南桑低头看地，瞳孔缩了缩，嘴巴开合半响，弯腰小声说话：“吓到了吗？”
有一点点，但是不至于。
主要心疼饭。
梁照不在家，南桑吃的很随便。
他在家的时候，口味偏重，吃饺子都要沾辣椒。
一年了，南桑还是第一次吃到喜欢吃的菜……虽然难吃了点，但看见都毁了，还是有点可惜。
余少亭：“对不住，我是在吓唬她们，不是有意要吓你的。”
南桑回神，接着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在青城如果看见一个老家来的人，南桑会自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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