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昏暗微亮着的影院房里，黎知沫正呆呆地坐在地上，拆手臂上的纱布，不过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浑身的气息将黎知沫包裹住，“你到底在闹什么？”
黎知沫低着头醉意朦胧地笑着，“我在学。周毅川教我怎么给伤口包扎打结。我哥哥周毅川，最厉害了。”下刻，她抬起头来，眼神呆滞地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像是在找什么，缝合的伤口还没好，她刚刚那么一扯，伤口已经又重新裂开了。
“这不是我的家，我…我要去找周毅川。”
周毅川，周毅川，满脑子都是周毅川！
“他就真的这么好？”
黎知沫费力地站起来，用力一点头，“好，他比任何人都好。以后…我还要嫁给他，他也说好要娶我的。”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
她从来都不会喝酒，却如今却喝成了这样。
黎知沫走了不过三步，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走不稳，直接朝前摔了过去，厉烈身后将她抱住，直接抱了出去，放在主卧室的床上。
程遇安接到君临公馆的电话，立马赶到了君临公馆。
见到床上的女孩，浑身带伤，但又喝得烂醉的黎知沫，对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简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她伤成这样，你就这样让她造作下去？厉烈…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当的？”
“少废话，先看她。”
程遇安心里也是憋了口气，“还看什么啊！喝了这么多，你以为开点药就没事了？肯定要送去医院，她这伤又不是随便吃点药就能好的。厉烈，不是我说，你不是向来挺宝贝，你这个妹妹的吗？现在…怎么看起来，你对她好像有仇一样。”
“当年姜家灭门，她的父亲也是其中凶手之一。”厉烈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似乎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你说什么？”
“她…不是！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收养她，把她待在身边，厉烈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程遇安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双手叉着腰，眼睛盯着床上已经醉酒不醒的人，“我看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一来她是你，仇人的女儿，你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你还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你该不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厉烈，她才十六岁！你别这么畜生。”
厉烈的眸中充斥着冷漠，“我跟小云需要个孩子。”
程遇安：“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小云怀不了孕是不假，但是外面这么多女人，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况且…她还这么小！”
程遇安感觉自己脑容量都快不够了，他手扶着额头，“你说的这些，她知道吗？”
厉烈漠然地将视线从黎知沫身上撇开，转身离开了房间，“她不需要知道。”
现在程遇安才开始理清了厉烈究竟想做什么，“你想让她，怀上你的孩子，然后…你才放她走？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就算她父亲欠你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人偏偏是她？”
程遇安一直跟着他走到楼下，厉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一来，她没有身份背景，双亲去世，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她的基因足够与我匹配，生下的孩子，不会有任何问题。”
“好家伙，原来你一直打的都是这个鬼主意。厉烈，我真不是你是理智，还是没有心。要是被她知道你是这个打算，你可要想清楚，那你跟黎知沫这十多年来的感情，可要因为你的一个决定而全都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
“到时候走到大街上，你们两个就算在碰面，到时候也只是个路人。”
“老枭，你老实告诉我。如果你现在把黎知沫养在身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生孕的工具，那以前呢？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把她带在身边？”
厉烈抿了口，晃动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眸光又深了几分，“不过就是养在身边的一条宠物罢了。”
“这么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是有点感情。”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供我这条狗，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两道目光，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黎知沫脚步不稳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她这副模样…
程遇安一开始对她的厌恶，现在看她却充满了可怜。
厉烈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见到她的那刻，他的胸口莫名地一阵烦闷，就像有只手，抓着他的心脏处，一点一点地用力捏紧…
这种感觉，厉烈从来都未有过。
黎知沫确实是喝醉了，但是被伤口的伤给疼醒了过来，她下楼想要喝口水，在楼梯口正好听见，厉烈说的那句话。
前世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黎知沫全心全意把面前这个男人，当成他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亲人！
但是现在却亲耳听到，她以前最在乎的‘哥哥’亲口说，只是把她当成一条狗，养在他身边。
讽刺，可笑…
黎知沫通红双眼，走到厉烈面前质问，“你把我从周毅川身边带走，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你就是不想让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狗，跟着别人离开，所以…你就想逼她回来。”
“厉烈，哦，不对！我以后是不是该喊你一声主人？”
程遇安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手，把她给劈晕，他扶着情绪不太对的黎知沫，“…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姜家的事，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就跟你说的那样，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万一，她在想不开，黎知沫就是第二个裴颜。”
“裴颜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今天的事，我不会对第三个人说起。”
“你…好自为之。”
‘砰’透明的红酒杯，在厉烈手机瞬间被捏碎，玻璃锋利的碎片，被扎进了掌心里，鲜血染红了整个掌心。
黎知沫昏迷了三天，那些酒，给她的伤口造成了严重的伤口感染，整整高烧不退三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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