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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25 13:46:18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对象。”宣枳找了个空位停稳车,淡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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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枳没去看他,拎起相机,打开车门,站在一堵写着“拆”字的围墙下,将市井的生活气息框入镜头。

  沈逆瞧着灰蒙蒙的天空飘下雨丝,他连忙捡起车座的一把雨伞跟过去,遮在宣枳的头顶说:“要下雨了。”

  台风来袭,下雨是必然的。

  只是目前这丁微雨丝,稍微被风一吹,便七零八散,似有若无的,不足为道。

  伞柄挨近肩侧,宣枳往伞外退开两步,拢起自己外衫的兜帽罩到头上,莫得情感的说:“咱们还是分头工作吧。你去街铺那边采访,我去居民楼那边。”

  沈逆觉得她是真的很难追,但越是有挑战性的,他就越是疯狂喜欢,就好比他喜欢玩赛车那样,屡败屡战,却又愈挫愈勇。

  “行啊。”沈逆注意分寸,将雨伞收起来,不敢再黏过去,“但要我采访什么?”

  他都还不清楚宣枳要采访什么内容。

  宣枳往居民巷里走,声音在风里有些虚缈空灵,“以台风为题,你自己去发挥。”

  沈逆:“…………”

  问了个寂寞。

  沈逆有点想气,又有点想笑,真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对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动了心。

  不过,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好甜好香……

  ……

  筒子楼,年代已久,面临拆迁。

  但许多老一辈的从小就在这里扎根生活,对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着莫大的感情,一直舍不得搬走。

  于是拖延至今,筒子楼被挂上“危房请勿靠近”的警示牌,他们仍然在年久失修的破旧走廊里,摆着茶桌,怡情养性的下着象棋,嗑着瓜籽儿闲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尽管强台风即将来袭,他们似乎也没有准备做一些防御工作。

  “您好,阿婆。我是霏城日报的记者,我可以采访您一下吗?”

  在楼下,有一位簪着发髻的阿婆,正佝偻着腰,用一台老式机械纺着纱,宣枳见状,走上前征询。

  阿婆许是耳弱,听不太清楚,“啥娃子?抱我一下?”

  “不是,阿婆。我是霏城日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您,可以吗?”宣枳将工作牌拿给她看。

  阿婆虽然耳朵不好,但字倒是认得的,“噢,是记者娃子。”

  说着,她抬起布满褶子却十分慈祥和蔼的脸庞,笑眯眯道:“你要采访我?”

  “是的,阿婆。”宣枳笑吟吟点头,“可以吗?”

  “可以可以。”阿婆显得有几分激动,手心往自己的刺绣马面裙搓了两下,随后拿了张小木凳给宣枳,说:“坐这,娃子,别站着。”

  “好,谢谢阿婆。”宣枳礼貌坐下。

  阿婆笑得很开怀,“那问吧,娃子。你要问什么哩?”

  宣枳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正式道:“您好,阿婆。请问您知道明天有强台风在霏城登陆吗?”

  “啊?谁疯了?”关键时刻,阿婆的听力又掉链子。

  “台风。”宣枳索性拿出本子,将问题写出来。

  阿婆瞅着本子上的字,“哦哦,晓得晓得。”

  宣枳边写边问:“那这边的筒子楼已鉴为危房,相关部门没有让您们转移到安全地点吗?”

第35章 崴到脚

  “什么危房哩!”阿婆貌似很生气,“少听那些专家胡说八道。”

  “这筒子楼啊,要是再重新修缮修缮,还能再住个百年不倒哩。”

  阿婆说着,抬手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危房警示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都是为了逼我们快点搬走。”

  “可是……”宣枳欲言又止,望着被雨水浸漏得发黑的墙体,还有那纵横交错的电线,她字迹娟秀的写道:“可若拆迁了,您们不是可以搬到舒适一点的地方去住吗?为何不接受?”

  “你不懂的,娃子。”阿婆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年轻人都去繁荣区住大房子了,这里就剩我们几十个孤寡老人,住的都是情怀,没人会愿意搬。”

  “但台风要来了,这里的电路真的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居委会没来通知您们转移吗?”宣枳还是很关注这个问题。

  “通知过了,昨儿就派人来通知了。”阿婆如实回答,“但这楼呀,结实得很,扛过无数个风霜雨雪的摧打,还是倍儿杠杠的,没有什么好转移的。”

  话落,阿婆又埋头纺起纱。

  宣枳再和她简单的聊了几句,随后踱到楼上,采访了其他老人。

  ……

  丁微雨丝,逐渐连成线,伴随着电闪雷鸣,从乌云里大幅度的冲刷下来。

  街道两边的紫荆花,被打落了一地。

  宣枳冒着雨往停车的方向跑,却在经过一条狭小的巷子时,倏然一只黑黝黝又肥大的老鼠横冲直撞的猛蹿出来,她避之不及,脚底不慎踩滑,虽勉勉强强的稳住重心没让自己摔了个狗啃泥,但还是狠狠的崴到了脚。

  疼痛感从右脚踝传至大脑神经枢,宣枳暗暗倒吸着凉气,拖着十分狼狈的步伐,一步一步吃力的挪到车子那边。

  沈逆刚好也回来了,撑着雨伞在街口远远看到她淋成落汤鸡,并且走路的姿势一瘸一瘸的,他赶紧跑上前,关心的询问:“你怎么了?”

  “没事。”宣枳打开后车座的门,将车钥匙递给他,“只是不小心崴到了脚。你来开车吧。”

  沈逆接过钥匙,不放心的说:“伤得严不严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宣枳觉得自己的腿没那么娇气,“我揉一揉就好了。再不济就搽点跌打损伤的药,用不着到医院去。”

  她穿着一条运动款式的阔腿裤,长度堪堪遮至脚踝,沈逆看不到她到底崴到什么程度,只能叹气作罢,“行吧,前面有药店,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宣枳又是这句。

  接着,翻开车座中间的扶手箱,拒人于千里的说:“我有风油精。”

  沈逆差点裂开:“……风油精能搽跌打损伤?”

  具体能不能,或有没有效果,宣枳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风油精清清凉凉的,能暂时缓止一下疼痛。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她不想和沈逆扯出一些拉丝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