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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6 16:21:11 来源:挑藏网 点击:

荣耀得很,不刨根问底,也挺舒坦的,沈国安似笑非笑问我借谁的花。

  我仰脖满杯的茅台一饮而尽,辣得后脑勺着火,“李白的诗,我触景生情改了收尾,李白做官美名,不如他诗坛贡献,彦庭和他如出一辙,闲云野鹤诗词文墨,他当仁不让;为官之道,仰仗沈书记指点。”最新小说宁小溪霍尘全文阅读-(宁小溪霍尘)小说在线阅读

  我把关彦庭从这盘鸿门宴的大局撇清,他没大出息,承蒙器重,不是待选正国级的绊脚石,何苦死揪不放,再没完没了,是你姓沈的小肚鸡肠,无容人之量,也不堪大任,满堂宾客皆心明眼亮盯着你。

  主位的男人沉寂许久,他龙颜大悦,哈哈大笑,“关太太的诗,是我最满意的。女人吟诵敢震得住场,辣得很。关参谋长,得关太太贤妻一位,半世利禄过眼云烟,一文不值了。”

  关彦庭说沈书记抬举了。

  樱花阁的醉酒鸭,是东北三绝之首,达官显贵的餐桌,一向少不得,侍者端上桌后,沈国安夹了一筷子,他不急入嘴,先是嗅味道,“醉酒鸭做法成百上千,为何黑龙江的,让人爱不释口?”

  每一人都殷切而扮蠢笨等他说,傻子都识破,抢了沈国安的台词,是愚钝的风头。

  “我穿一件衣服,九成的旁观者,夸赞我的精神气,我会非常高兴买下它。而某个改革的政策,九成的同僚说,它值得一试,我势必不碰。我深信世上的九一定律。智慧和机遇,掌握在一成极少数的人手中,而九成的人参悟不透它的真谛和混沌。都能识清,也轮不到我大刀阔斧,造一番版图。我”

  他挑起鸭肉,“口感出色的食物,道理等同。黑龙江的醉酒鸭,八十一味秘料,外省的醉酒鸭,三十几味,你在前辈留下的基础,不能注入自己的革新血脉,下场是自取灭亡,而诸位,我的左膀右臂,便是我的革新血脉。”

  沈国安侃侃而谈时,关彦庭始终沉默,并未搭腔或接茬,只是一门心思把玩瓷碟内描摹着龙凤呈祥花纹的杯盏,两耳不闻窗外事。

  沈国安胳膊肘一转,外焦里嫩的鸭肉递到沈太太嘴边,她受宠若惊,在几名女眷艳羡的唏嘘中,张口吞掉,沈国安问她好吃吗。

  她刚想回答,蓦地眉头一皱,笑容尽褪,面色也浮现七八分的苍白,手不安且无目的在身体游走乱摸着,最终定格在尚平坦的小腹,“国安,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沈太太的保姆吓得六神无措,她急忙搀扶,“夫人,是小酌两杯,动了胎气吗?”

  沈太太情妇熬成大房,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不是她娇气的时候,她镇定摇头,“岔气了,歇息下不打紧。”

  保姆和侍者在沈国安的授意下,一左一右驾着沈太太离席,我凝视她七歪八扭虚弱的背影,垂在桌底的两只手,霎那紧握成拳,我好半晌溢出一阵冷笑。

213你知晓情爱滋味吗

  沈太太离开不久,米兰似乎掐着时机,发了一条短讯,草草七个字,我瞥了一眼,干脆删掉。

  ——希望你信守承诺。

  我笑而不语,夹了一块樱花糕点吃,我是米兰得意弟子,她手把手带我出道,可惜她不了解我,我一贯不留后患,斩草除根是我的必杀技,从她背叛我们的情谊,转投敌营的一刻,我注定取她性命,我背靠关彦庭,牵制霍尘,她效忠沈国安,反倒不能冒昧得罪祖宗,于是她束手束脚按兵不动,而我没有顾虑。

  这块糕点吃了多半,隐隐约约的,一股袅袅白雾弥漫在帷幔四周,冲破帘与帘的罅隙,霎那满室朦胧,犹如黄鹂般的歌喉,莺柔婉转,回荡在温泉涟漪乍起的池面。

  两名壮汉托着一只木鼓,缓缓踏上台阶,秦淮八艳的词曲,唱的是淮扬名妓,经米兰改了三阙,平添淫词艳曲的味道,桃红柳绿,风花雪月,缠绵进了骨子里。

  坐在鼓中央的女人,半透明的白裙侧卧,鬓角别了一朵蓝色妖姬,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惊鸿一晃,我认出是齐琪。

  我面无表情观望,齐琪资质不赖,表演欲旺盛,用圈子里话说,小麻雀亏在嫩了点,骚得刻意为之,纯得欠火候,专业角度,四不像。终究调教的时日短,幸而底子棒,说得上出挑。

  沈国安起先并不关注这几个歌姬,他一辈子官僚应酬打交道,美女如云,妓子成群,看得厌倦了,齐琪的高音奏响,颇有技惊四座之感,空灵清澈,不颤不颠,恰如清风拂面,格外悦耳。与一旁部下谈笑风生的沈国安,倏而止息,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隔空交汇,齐琪撩着裙摆使尽解数,我蓦地理解红桃保全她本相的意图了,她用未曾褪净的纯情搔首弄姿,很有趣。

  秦淮八艳的琴筝曲调戛然而止,齐琪从木鼓跳下,屈膝半蹲,她欲抬不抬的下颔,淌着温泉凝结的露珠,楚楚可怜,娇怯万分。

  沈国安的面孔毫无喜色,沉得乌黑,满座宾客也噤若寒蝉,这一环节不在他意料之中,大老虎生性疑窦,他梭巡了好几番,才开口问齐琪,“酒楼的管事,吩咐你献曲吗。”

  “是兰黛会所的米经理,她培训我一月,叮嘱我在沈书记回京的筵席,歌舞贺喜,祝沈书记得偿所愿,名满京都。”

  米兰是沈国安的心腹,她替他做了诸多不便出手的事,立下汗马功劳,忠贞于他的人,沈国安自然不会怀疑,他盯着齐琪看了片刻,大抵挺满意,他伸手越过桌沿,“你过来。”

  齐琪拎着拖地的长裙,一步三摇,偎在沈国安脚下的石台儿,仰面无比崇敬,“米经理说,沈夫人爱戏曲,我也会唱折子戏。”

  沈国安饶有兴味笑,“哦?哪个行当的。”

  “刀马旦,青衣。沈夫人会喜欢我唱的。”

  大庭广众下,沈国安对齐琪有兴趣,也要规避风险,她推到沈夫人那儿,他顺理成章收纳她。

  好一出借东风呢。

  我爆发一阵嗤笑,关彦庭不疾不徐端起酒杯,泼洒了纯净的白酒,替换了一杯浓且苦的花茶,他吹拂着杯口浮荡的叶末,眼皮儿不掀,语气不高不低说,“关太太胆子不小。”

  我唇边笑容一僵,“你猜到了。”我恍惚明白,“霍猛出卖我?”

  他小酌了半杯热茶,“无伤大雅,不引众怒的事,他自是不敢多嘴出卖你的。可除了你,往沈国安的枕畔安插细作,东北无第二人。”

  他腾出左手,戳点我眉尾的红痣,“狂妄。”

  他虽骂我,似是生气了,眼底蓄着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我知这一招计谋正中他下怀,至少和我预想一般,是有利无弊。

  我得意洋洋托腮,脚尖蹭了蹭他裤腿,“关先生如何奖赏我。”

  他挑眉睥睨,“奖赏?关太太惹了祸,我要擦屁股的。”

  我笑得愈发放肆,“要是立功了呢?”

  他淡淡嗯,“立了再说。”

  沈夫人的位置空空如也,我萌生了一丝恶趣味,在关彦庭同省检察厅厅长闲谈,我悄无声息溜着墙根离席,找到焚烧香料的侍者,让他带路,奔后园子的休息室会一会沈夫人。

  侍者指着镂空木门,透过装饰的铜镜,沈夫人病怏怏的体态若隐若现,她捂着小腹,疼得大汗滂沱,沈府的一面之缘,我和她不欢而散,女人那点鸡毛蒜皮儿,记仇很深的,也正是这样,我放她消息,她才肯直面思考,而非揣测我套近乎别有所图。

  她伏在贵妃椅喝着姜汤,我进屋唤了声沈夫人,您还安康吗?

  她猛地扭头,强吊着一口气,戒备望着我,“关太太不享用酒席,怎地来瞧我笑话?”

  我跨过门槛儿,把玩房梁悬着的水晶灯垂下的一撮流苏穗儿,“岂敢。尽管沈夫人退席后,那些八婆官太太念叨着,莫不是沈夫人和腹中胎儿福薄,好不容易扶正的苗头,吃不消了,只能金屋藏娇,不能大白天下。”

  她捏紧了椅榻的丝绸布,“放屁。我的后福轮得到她们指指点点,有工夫先照镜子,看她们自己过得什么德行。”

  我阴阳怪气,“莫怪她们说得不中听,您猜怎么着?您前脚走,后脚米兰送了一位姑娘,那小嗓门儿,小眼神,勾得沈书记销魂蚀骨,当着满堂宾客,迫不及待的收了做小呢,还扣在沈夫人头顶,说她是专程给您唱戏的。”

  沈夫人大惊失色,她整个人从贵妃椅狠狠一弹,“什么?”

  我竖起一指抵住唇,机灵瞟窗外,“沈夫人,贤良淑德的假象,还是要装的。齐小姐不是善茬,米兰何许人也,东北的头号老鸨子,她的招牌,道行野着呢。”

  我揪断一枚君子兰的长枝,遮了半张脸,也遮了高深莫测的奸笑,“我给您提个醒儿,当断不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