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申墨林笙梦(褚申墨林笙梦)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褚申墨林笙梦全文免费阅读_笔趣阁(褚申墨林笙梦)
事同卖国,陈木再陈情也不可能消磨掉举朝上下的愤怒。
褚申墨听着身后文臣们对他的骂声垂下头。
他在等,等陈木多说些,最好能给他一些线索。
依照陈木平日圆滑的为人,再喜欢赌,赌光家底,贪墨些银钱是他的上限,卖国之事万没这脑子的。
“陛下,臣万不敢做这卖国的事情啊!”
头磕在地上,已见血色。
“拉下去,继续查。”东望帝不耐烦地将折子砸到他身上,转身离开勤政殿。众臣见状纷纷跪下行礼后也离开了。
褚申墨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俯身捡起折子,将上面逐字逐句读了一遍。
“还是时候未到。”
三日后,东望帝下旨将陈木罪行昭示,判即日处死。褚申墨亲自到将军府接林笙去刑场。
陈木在临江一战中害了临江百姓,活下来的人中只有林笙和汝安现下在垣来城中。
“阿笙,你要去看吗?”
“不看,汝安怕这些血腥的东西,我可以叫她来车上吗?”
“可以。”
汝安第一次与身份如此之高的人平起平坐,一直小心翼翼的,直到林笙说出那句:“汝安,仇报了。”
“我们的家人可以安息了。”
车外是百姓痛骂陈木的声音,行刑官看着时辰,斩令一下,顿时安静。
手起刀落间,七年前便该死之人终于死在审判之下。
姜怀彻带的兵伤亡惨重,脚程十分慢。垣来城中一切尘埃落定时他在离垣来城不足百里处歇脚,紧赶慢赶终是差着时间。
“好啊,阿笙和阿正的仇,一起报了。”
褚申墨又亲自送林笙回到将军府:“阿墨哥哥,我想回临江城,大仇得报,我想去祭奠父亲与母亲,顺便与二房哥嫂走动,这几年借着些关系,他们成了江南的富商,也许以后能用得上。”
林笙有远见是好事,褚申墨自然高兴,一口应下,许她便宜行事的权利:“若是可以扶起的,皇商的身份可以谈,我之后免不了要亲自去些地方,若能借你母家身份,方便许多。”
她早早将行李收拾好,只等姜怀彻回来见他无恙便启程。
临行前林笙特意在宫中住了两日,阮湘霖常喜欢和她用午膳,回乡一个月,难免要提前告诉她。
太子妃前些日子与她一同制了果干,现下还没晾晒好:“小阿笙回来的时候嫂嫂肯定已经把这些果干做成蜜饯等着你了。那时候应该快到冬天了,围炉煮茶,吃着新鲜的蜜饯,今年冬天也会很开心呢。”
第二十九章 元狩二十七年:新太子妃
白福送来的名单林笙只匆匆扫过一眼,上面这些人与她的预想几乎无差,能看得出褚申墨在应付这件事。
各方想要的东西既然出来了,他自然可以脱身回东宫去。阮湘霖在阮循陪同下选些花枝正在插花,林笙有些无奈的走向贵女之中为这场赏花宴撑最后的体面。
都是各家倾尽全力教出来的,不必她明说也知道太子对今日之事并不上心,许多人回家不必等旨意,再行议亲便是。
皇后赏的绒花就在汝安捧着的托盘中。毕竟不是正式确认太子妃,阮湘霖托林笙来替她做赐花之事亦在情理之中。
“娘娘闲暇时喜好自己做些手工,这三朵绒花都是娘娘自己做的,三位姐姐收好。”
旁的人见户政司司部家长女、榆阳候和泽阳候家两位独女得绒花后知趣的恭喜寒暄,有人选择找理由早退,林笙也都笑着请人送出去。
阮湘霖远远看着一众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随意将花枝插在瓶中。
名单她扫了一眼,没出意料。
“不知道凤鸾宫里是哪位被太子收买了,让他选得这么准。”
“是奴婢。”
阮循坐在另一边,帮阮湘霖往白瓷瓶中加水。
“我猜也是你,除了你,谁敢跟他说这些我把谁打出宫去。”
“堂姐,我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实在不忍心看他难受。”
“阿循啊,他总归要难受的。”
阮循本有良配,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父兄有意提携那少年,不求门当户对,但求二人日后富贵无虞。
少年也肯努力,在营中武功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战场刀剑无眼,也就去了。那之后,阮循再不与人谈婚论嫁,阮家男丁多战死沙场后她随阮湘霖入宫,一路做到掌司,等哪一日不想再陪着这位堂姐便拿积蓄出宫,找个地方度过余生。
“正是知道会难受,才希望他好受一点。他要比我难过的吧,日日见着却不能选。太子的倔强都在心里,既然他想选她属意的,便是觉得这样自己心中舒服些。如此也好。”
“早知他那时是这个心思,那时我就不该答应他。”
阮湘霖对褚申墨始终有愧。
她处理不好与东望帝的关系,牵连了褚思妤不能如愿,也害的褚申墨看过不该看的东西。
褚申策有龙凤胎的妹妹,这是后宫中老人都知道的。
小公主叫褚思宁,是东望帝的第四个女儿。淑妃自进宫便荣宠不断,皇后虽有些嫉妒,但知那不是自己可以撼动的。
她是太后选给东望帝最合适的皇后,在王府时东望帝对她也是没得说的,因而膝下儿女早早便有恩宠。褚申墨出生便是太子可以见得他对她是有情谊的。
而东望帝对淑妃不是这种情谊,是怜惜的爱。
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只是淑妃父辈无才干,祖父致仕后便举家离开垣来城,她是他心中永远不可能被抹除的存在。
东望帝登基后用选秀的由子将淑妃留在宫中,淑妃性子淡,什么也不争更不抢,阮湘霖也不必将她视为威胁,两人相处融洽。
家世是阮湘霖最大的底气,她知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错,自己的儿子永远都会是太子的首选,更何况她把孩子教的不错,朝臣们多向着褚申墨。
日子本应一直如此平静。直到褚思宁三岁时随淑妃到凤鸾宫参加嫔妃间的小聚。阮湘霖素来喜欢下厨,中途离席去看蒸在笼中的糕点。
而小褚思宁也在这时离席,她的贴身宫女跟着,淑妃没太在意。
偏偏就是这个时间差,待阮湘霖回席时内侍匆忙通报褚思宁落水。
淑妃起身便跟着去看女儿,阮湘霖也带着一众嫔妃前往。
褚思宁的贴身宫女跪在东望帝面前时一口咬定是阮湘霖身边的宫女推了褚思宁,那人当时确实随阮湘霖出去过,一时百口莫辩,东望帝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处置了涉事宫女,也将褚思宁的贴身宫女杖毙。
一场落水后的风寒,就这样要了小女孩的命,阮湘霖也再无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整件事疑点重重,但东望帝不听任何劝说,众臣见他并无废后之意,也绝口不提。
只要皇帝后院没有大的变动,死一个公主于朝堂而言又何干。
阮湘霖自那之后失宠,皇帝还是会照常去凤鸾宫中,不过是做给外人看。东陆需要一对恩爱夫妻,至于关起门来,这对夫妻如何,无人在意。
最开始几年,东望帝关上门后控制不住怒火,对阮湘霖极尽虐待。身体各处的伤她只能叫出嫁时带来的医女来瞧。多是隐秘之处的伤,医女看了也难免心惊。
阮湘霖知道自己无法脱离这种痛苦,便一直麻木的受着。
是褚申墨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
那时褚思妤的婚事已经下旨昭告天下,她亦无力回天。
而褚申墨不知那日为何入夜后来凤鸾宫找她。她知道东望帝夜里又要过来,便早早遣散宫女tຊ,贴身的杨惜知道主子又要遭罪,含泪退下。
并没有人发现褚申墨来了凤鸾宫。
当他们第二日找到他时,他在冰天雪地中冻的晕了过去。
阮湘霖强忍不适冲到东宫时,摸到的是儿子冰凉的手,太医院耗尽精力抢回储君一条命,自此却体弱多病,多少好药材端进端出也无甚起色。
褚申墨也是自那时起更加像一位储君,温和寡言,无喜无怒亦无悲。
阮湘霖决定为了孩子不再忍受东望帝的暴行,拿出阮家的势力与他争执一番,勉强换来如今这不咸不淡的日子。
东望帝心情好,她便可以夜里去厢房,心情不好,也不过是跪一夜。
她和淑妃几乎再未见面。
明明不是她们任何人的错,但是那个没有理智的男人将一场本有迹可循可查的阴谋硬生生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