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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将所有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不能说，军令如山，一切都是机密，他什么都不能说。

素婉看着夜玄胤什么也不说的模样，眼睛里染了一丝疲累。

原来直到现在，她对于夜玄胤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他逼她嫁，她就必须嫁给别人。

素婉眼底的悲哀泄露了些许，她偏过头冷冷地说：“也是，在沈先生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沈先生，我不值得你挂心。”

素婉说完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这里沉闷的氛围。

夜玄胤犹如被人攥住了呼吸，他抓着她的手，想要找回一些着力点，可却被甩开了。

他沉痛地说：“烟儿……你明明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素婉闭上了眼睛，缓解了一下酸涩，可心底的悲哀不断地蔓延着，她甩开夜玄胤的手：“沈先生之前的话素婉不敢忘。”

素婉想起之前夜玄胤十分笃定的模样，他说她会愿意嫁的。

那样笃定和自负的语气，现在还说什么他没有这样想。

她自嘲一笑，突然间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夜玄胤了，她之前那样的相信她，可最后呢，还不是被骗了。

信任犹如一张纸，一扯就断了。

“沈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梨园了。”

就在素婉说了这句话的一刹那，夜玄胤抬头看着素婉，他猛地咳嗽几声，喉间的腥甜气息在他口腔里蔓延。

“为什么还要提他？”

夜玄胤喃喃自语地说，然后发疯一样攥着素婉的手：“为什么？为什么？”

素婉偏过头，忍着被攥着疼痛，沉默良久才说：“我不懂沈先生什么意思。”

明明他逼迫自己嫁了人，现在呢，却还要挽回她。

素婉眼底的悲哀更甚，她想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她不知道现在她应该信什么，她怕了，现在夜玄胤一个字她都不愿意信了。

之前她相信他的爱她的，可后来的种种推翻了她所相信的。

夜玄胤猛地扳正素婉的身子，他紧皱着眉头说：“看着我的眼睛！”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你真的要回去梨园。”

素婉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夜玄胤冷笑一声紧紧捏住素婉的下巴：“你和许至君的相处中……”

然后手下发力，“你爱上了他对不对？”

“是不是？”

素婉被捏得痛呼出声，然后狠狠咬住牙关，冷冷地点头。

夜玄胤一颗心不断地瑟缩着，他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睛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你过来只是为了我的病。”

夜玄胤冷峻着一张脸，缓缓开口。

说完任由心痛的感觉顺着心口蔓延全身，他轻柔地捧着素婉的脸：“你骗我的对不对？”

一双眼睛紧紧锁住素婉，眼底生出淡淡的希望。

素婉却只是说：“你弄疼我了，沈先生。”

第三十三章 触目惊心

夜玄胤松开攥住素婉的手，一张大掌猛地扫落书桌上的物品，狠狠地说：“不要叫我沈先生！”

说完倏忽之间砸落了书桌上的灯。

素婉被夜玄胤此刻的模样吓到了，但她的余光瞥见他的右手上被碎片扎出了血，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素婉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担忧之色，她此刻也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强装镇定地说：“我去给你包扎。”

话音刚落就迈开了步子欲走，却被夜玄胤拉住了手：“不要走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伤的语气这样说，素婉鼻头一酸，险些流出泪来，但她生生忍住了。

素婉将眼底氤氲着的雾气抬手拭去，冷淡地说：“我是去给你拿药。”

话刚说完就被猛地推到了门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和许至君……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素婉麻木的心又开始疼了，夜玄胤只要了解过她，就断然不会这样问。

她自嘲一笑，原来两个人之间早就没有了信任。

素婉眼底的悲哀逐渐蔓延着，却在瞥见夜玄胤手上的伤口以后，心猛的一抽。

然后推开了他，转身就往前厅走去。

夜玄胤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的稻草却断了一样，他跌坐在地板上，原来，她竟然连解释的话都不愿意对他说了。

素婉再次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靠在墙边神情落寞着的夜玄胤。

素婉终于还是有些不忍心，她放柔了语气说：“我给你包扎。”

她等了半晌，夜玄胤都没有反应，因为惦记着他的伤，她轻轻地处理着伤口，然后抬起头凝视着毫无反应的夜玄胤。

她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空洞无神，素婉偏过头给他上药，然后夜玄胤猛地推开她：“我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素婉却抓住了他的手，冷冷地开口道：“请沈先生配合，我得照顾好你。”

夜玄胤自嘲一笑：“照顾？”他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缓缓地说：“你会有一点点的心疼我吗？”

他捡起地板上碎落的灯罩碎片，他看着那片碎片，然后揽着素婉的肩膀说：“你会心疼吗？”

素婉的目光几乎都在那个碎片上。她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自己。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逐渐蔓延着。

夜玄胤垂着眼眸静静地说：“你不会心疼的。”

说完用那片碎片朝着自己已经上了药的手狠狠划去，鲜血顺着掌心滑落在地板上。

“可我疼。”

夜玄胤在地板上静静坐着，眼底的浓郁的悲哀近乎将他击垮。

素婉连忙抓住他的手还想给他上药，夜玄胤就那样坐着，可素婉就在这一瞬间，觉得她完全不了解夜玄胤，她印象里的夜玄胤，一直都是一个冷静的人。

夜玄胤坐了很久，任由着素婉为他上药，很久才沙哑着嗓子说“你走吧，我放你走。”

素婉连忙看了过去，情不自禁地她上前轻轻抱了一下夜玄胤。

夜玄胤却反手推开了他：“不是要走吗？我让你走啊！”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像是要将肺都要咳出来。

他摸出怀里的绣着梨花的手帕，喉间的腥甜的气息再也忍不住了。

他“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素婉看着手帕上的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