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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淡妆沦陷的小说叫什么-最新小说江琰林兮淡妆沦陷全文阅读

2023-04-22 10:00:04 来源:挑藏网 点击:

声软气的话语。

林兮低头看着蔻蔻,又看看杜若,摸了摸蔻蔻细软的发顶,从香袋里掏出个银葫芦送蔻蔻,灿烂笑道:“蔻蔻真乖。”主角为淡妆沦陷的小说叫什么-最新小说江琰林兮淡妆沦陷全文阅读

孩子生得像杜若。

杜若万千感慨,让婢女把蔻蔻抱开,自己和林兮说话:“是张家的孩子。我和张优和离了,把这孩子带在身边养。”她浅笑,“如今依着我娘家过活,断了前尘往事,一个人带着孩子,不问外事。”

“真没想到”林兮感叹,“杜姐姐”

“日子还算好,我自己有些积蓄,张家对我有些照顾圆哥儿也喜欢蔻蔻时不时来信关照一番。”

她看林兮:“你如今嫁人了么?”

林兮指指不远处站的曲池:“去年嫁了,那是我夫君。”

曲池遥遥朝杜若拜了拜。

杜若松了口气,笑道:“怪不得好相貌呢来庙里求子的么”她看着林兮,“我陪舅母赵安人来庙里给窈儿求的她早两年,已经嫁给了圆哥儿现在跟圆哥儿住在京里。”

“那很好啊。”林兮微微叹气,由衷道,“他们两人青梅竹马,很是般配。”

杜若也长长叹了口气:“你走了也有四年了吧”

“是啊。”

两人双双感慨,一时无语。

这么沉默着,彼此看了一眼,都释然笑了。

彼此都知道的吧。

两段交织在一起的私情,毫无相干却又互相牵扯,一个和自己的长兄,一个和别人的丈夫。

都有过一段匪夷所思的过去,如今都回到了各自的路上。

蔻蔻在婢女怀中闹着要娘亲抱,杜若上前一步,想去抱孩子,又顿住,问林兮:“有很多话想问你,又不知从何问起,如今事事都好么?”

“很好。”林兮回她,也瞧见曲池在朝自己招手。

“我在江都不久呆,保重啊杜若姐姐。”

“你也保重,林兮。”

两个女子笑着错开。

钱塘往江都的一封信。

这封信出自钱塘杨夫人之手,说的是一件紧要事,曲池和林兮的新居,不慎失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杨夫人先妥当处置了一些,余下等夫妻两人回去料理。

那人看过来信,仿着字迹,改了信的内容。

信是写给林兮和曲池的。

西湖走水,连带半爿居舍都遭了殃,连带着两人的新居和香坊,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林兮捏着信纸,脸色煞白,喉头腥甜。

第98章第98章

香铺是林兮耗费无数日夜凝结出来的心血,  一旦毁之,于她而言,莫过于天崩地裂。

杨夫人的信语焉不详,  只说先处置一些,  余下等两人回去料理,  实际是什么样的走水,烧尽了多少,  还剩多少,  小玉夫妻和小云如何,香坊里的其他伙计呢?

林兮绷着苍白的脸,  浑身软绵,  揉着信纸,  只挤出几个字:“我要回钱塘。”

曲池亦是心痛,一面款言软语安慰妻子,一面叫人去雇舟打点行囊。

曲家乍然闻得夫妻两人要走,  才晓得钱塘那边出了事,苏夫人痛惜,  紧着替两人张罗行程,又亲自熬煮参汤来安慰继子儿媳,曲父看着曲池一门心思围着儿媳打转,  鞍前马后,殷勤伺候,  心头略带不满,  也只得挥挥手:“既然出了事,那就先赶回去料理。”

临走前,曲池独自来书房辞别曲父,苏夫人在旁伺候曲父喝药,  见曲池上前,曲父挥挥手,苏夫人温顺退下,留父子两人说话。

曲父看着眼前的儿子,沉吟片刻:“一间香料铺而已,也值不了多少银子,烧了就烧了,凭曲家财力,开出十间八间也是轻而易举,你们两人回去把余事处置完,就此罢了,回江都度日吧。”

曲池皱眉。

曲父看着眼前的儿子:“你的亲事先斩后奏,我再多说也无益,生米煮成熟饭,我也无可奈何,既然你已成家立业,也稳重知事了,曲家的生意还是要交到你手里”

又道:“既然是清白人家,又是杨夫人的义女,那也罢了,只是嗣续不可怠慢,妇人家成日在外抛头露面也多有不便,回江都后,让九娘在家相夫教子,你跟着我,从头来把家里的那些营生一项项接着。”

曲池无动于衷:“父亲又不缺我这一个儿子,我下头还有几个弟妹,年岁也都不小了,交给他们不就是了,我和九娘在钱塘过休闲日子就是,不掺和家里。”

曲父听不得他说话,一听就要动怒:“你这逆子,倒真一心想气死我,前些年纵你留在吴江你长姊那教养,只指望你收收性子,你倒把这家忘得干干净净,如今娶了亲,每日也只围着女人打转。既为家中长子,这偌大的家业你也不管不顾,抛之脑后”

曲父无奈摇头,拳头捶着桌面:“为父一番苦心,你到底懂不懂”

那么些孩子里,他最偏爱的就是原配留下的这个儿子,最对不起的也是这个儿子。

“我不懂,也不想懂。”曲池眼神晶亮,“我只知道,我在这家中是个多余人。”

曲池油盐不进,父子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曲池也习以为常,每次归家都要闹得不愉快,也不甚介怀。

这日半夜,曲父下床小解后,摇摇晃晃往床榻去,轰的一声倒在了床上,苏夫人惊醒尖叫起来,招来下人点灯一看,铜盆里都是鲜红的血,曲父脸色死白,紧咬牙关,昏迷不醒。

曲家灯火突亮,家人忙忙乱乱穿梭,曲池和林兮听见下仆咚咚咚的敲门:“池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昏过去了。”

曲池从床上挺坐起,掀开被光着脚往外冲去,林兮在身后拉他:“曲池,衣裳,鞋子”

大夫急哄哄被请上门来,望闻问切,又施了针灸,最后面有难色,无奈摇摇头。

苏夫人扑倒昏迷的丈夫身上:“官人大半年前就有些不好,夜里总是腰疼背痛,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又常口渴,时时要喝茶,这病根,怕不是早就埋下了只是看不出来,一直不当回事”

二房的叔婶扶着几要哭得要死要活的苏夫人:“夫人节哀。”

曲池沉着脸:“一个大夫看不好,那就换一个看,去把全江都的大夫都请过来。”

林兮见他站在榻前笔直的背脊,凝重的脸色,再看看这家里满屋人各异的神色,也不由得轻轻叹气。

她就算一心急着回钱塘,也不能把丈夫和曲家撇在脑后,只得忍耐在此留下。

曲父一直昏迷不醒,只在病床嗤嗤喘气,连声在他耳边呼唤,倒能让病人动动手指头,曲池握着父亲的手,尤能看见曲父的眼珠在眼皮下胡乱滚动,挣扎着应他,曲家请来了十个八个大夫,依着苏夫人的解释和曲父素日服用的那些汤药,都道是急病,各开了方子,用参汤吊着。

林兮磨墨写信,一封给吴江明辉庄,一封给钱塘杨夫人。

“蓉姊那边,她有策儿要照料,要赶回来也为难,就先不重说家里的事,让蓉姊大体知道些就好,钱塘那我跟干娘说,就先不回了,遣派个家仆过去把铺子收拾收拾,把伙计安顿好,先关了吧”林兮心头如鲠,黯然跟丈夫斟酌,“你觉得如何?”

曲池几日没有阖眼,眼也不眨,置若未闻点点头。

林兮见他这副模样,心头一酸,把他搂住:“曲池”

曲池把头颅拱在她馨香怀中,沁出几滴泪,喃喃自语:“那日在书房我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跟你不相干的。”她揉揉他的发,柔声安慰,“父亲其实一直忍着病痛吧,不然也不会催你回来。”

两封信写完,林兮转交给曲家的管家,托管家送出去。

书信先送出去在另一人手里,看完之后,慢悠悠还给来人:“送出去吧。”

曲父病倒,这家中的营生自然交到曲家二叔和苏夫人手里,就算林兮一个初入门的新妇,也能看出来,曲家二叔和苏夫人避讳曲池,避讳得紧,尤其是苏夫人,每日在林兮身边,话里话外总是要多问些。

但争不争,抢不抢,那要看曲池的意愿。

曲池往素在家,都有些没个正行,眼下倒是在病床前守得端端正正。

病床前有人轮流守候,曲池多半陪夜,林兮每日早起去接他回屋里歇息补眠,两人从花园里穿过,听见山石后有细碎的声响掠过:“怎么还不死”

那话语从山石里洞穿过来,带着风音,林兮识不出来,以为是哪个伺候的奴仆在这偷偷撒怨气,心头一惊,扭头看曲池,俊脸绷得紧紧的,脸色铁青。

“是二叔”曲池咬牙。

曲家二叔向来沉默寡言,看着老实本分。

这府里,也是一本烂账。

曲家的日子像磨盘,一圈圈碾动,从琐碎里渗出黏腻的苦汁来。

夫妻两人先收到明辉庄曲夫人的来信,信里劝慰幼弟,父子两人素来缘浅,如今父病,子孝病榻前,更当扶持家业,抗当起一家之主之责,她亦择日归家侍奉父亲。

曲池早先派了家中一个管家去钱塘料理余事,那管家执家主信,先去拜见了杨夫人,把钱塘的一众仆役都打发了,香料铺也暂时关了,回信报给曲池和林兮,说是一片萧条,好在人都无事,都打发干净了。

林兮眼眶发热,几不忍听,曲池握着她的手,良久开口劝慰:“父亲已昏迷半月,还不知何时可睁眼也不知以后状况如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