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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白栀小说(江燃白栀)免费阅读无弹窗,小说名字是:江燃白栀的小说在线阅读无删减

2024-04-25 10:49:21 来源:挑藏网 点击:

  三人的眼神递来递去,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白栀的反常,哪有人重伤醒来还能谈笑风生,背后的烧伤不痛吗?吸附浓烟的喉咙不痛吗?昏睡三天的脑壳不痛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精神焕发?

  像一朵盛放的栀子花,花瓣洁白、花香迷人,一双圆眼纯粹是深邃星河的投映。

  白栀熠熠望向他们,问道:“江燃在哪?”

  医生做完检查出去了,屋里只剩陈舟和徐颖,两人都没说话。

  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季家姐弟和班长欧阳月都来了,就连又胖一圈的赵驹和换了发色的胡旭阳都提着两袋水果进来。

  大家来探望白栀。

  顺便带来属于她的录取通知书。

  好大的信封,好精致的印刷,梦寐以求的学校名字静静躺在封面,白栀却只是拆开看了一眼就放到旁边。

  季浩然又开始贤惠地削水果了。

  胡旭阳坐在陈舟旁边,勾肩搭背、挤眉弄眼、搂搂抱抱,女生看来赏心悦目,赵驹却受不了,直呼:“你俩要不然出去开房,这里是病房!”

  胡旭阳哼了声,“开就开,陈舟我们走,大战三百回合!”

  陈舟屁股像是长在圆凳。

  任凭胡旭阳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季浩然递来苹果,白栀却将目光放到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季雨晴和欧阳月身上,然后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男生们没心没肺。

  可是,她们是懂她的吧。

  “小晴、班长,告诉我江燃在哪?”

  欧阳月低头,双手揪着大腿布料,在白栀的凝望中泪水大滴大滴落下,砸在手背。

  季雨晴猛地站起来,眉眼一横,厉声道:“找他干嘛?就当他死了!乌龟王八蛋!”

  欧阳月拉住季雨晴,哭着对白栀说:“你就忘了他吧,好好念书。”

  白栀一头雾水。

  “你们干嘛可怜地望着我?”

  女孩的眼神时而明亮澄清、时而雾障迷离,叫人看了难受。

  陈舟开口道:“他的手出了问题,出国修复了。”

  白栀点头,慢悠悠呼出口气,“哦,这样啊……对了,陈舟你怎么会在这?”

  陈舟目光一痛。

  “我照顾你三天了。”

  胡旭阳跟着学舌,“陈舟衣不解带照顾你三天了。”

  出事后,医院联系家属,白永刚和刘丽在医院陪护刚刚做完移植手术的白露,没来。

  陈舟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帮忙,等到徐颖到了,本该走的,可是看着这位单亲妈妈四处缴费找医生会诊,忙得焦头烂额,他干脆留下来给昏迷的白栀继续当看护。

  三天照看。

  陈舟知道她的背,左边蝴蝶骨的地方烧伤严重,就算治好也会留疤,可她醒来后却好像感受不到自己有多痛,只是全心全意又无怨无悔惦记另一个人。

  陈舟震惊了。

  他不明白,到底要修炼多少世,积多少功德,才能换得一个人如此挚爱?

  陈舟从未想过,自己会嫉妒江燃。

  那个敏感易怒仿佛有精神病的纨绔子弟一无是处,却独独有她。

  而他什么都有,什么都唾手可得,却独独弄丢了她。

  多么可笑。

  人最想要的东西竟然就藏在昔日看不上的东西之中。

  命运要他差点就拥有。

  然后又要他,看着别人拥有。

第122章 溯游

  八月下旬。

  江市的桂花已经开了,杏黄的小花藏在苍绿的叶片中送来熏人浓香,糖炒栗子的推车小摊开始出现在大街小巷。

  三块钱就能买一份。

  裁好的方纸折成漏斗状,尖尖的铲子一送,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炭火的糊气和栗子的甜香便装好了,勾得人食指大动。

  白栀买了一份,戴着耳机在城市游荡。

  后天,她就要同徐颖去杭州。

  那座城市像住在古诗里,总有杨柳,总有烟雨,还有一青一白两条蛇盘踞在西湖深处。

  白栀很喜欢。

  可她的脚已经适应了江城的路。

  耳机里放着周董的歌,熟悉的旋律回旋再回旋,歌词唱到“风筝在阴天搁浅”,白栀低头,发现手指剥壳已经变黑,纸兜里还剩几个板栗在晃荡。

  几乎是下意识,她收起剩下的板栗放到挎包,站了站,然后又陷入茫然。

  留着给谁吃呢?

  爱吃甜食的从来不是她啊。

  人的神经既粗壮又纤细,换药很痛,那么痛,她都没哭,现在看着几个栗子眼眶却湿润了。

  江燃。

  江燃。

  ……

  她默念他的名字,又走到江一中门口。

  还在假期,校门口荒凉得厉害,文具店只开了半扇门,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用勾针打东西。

  白栀掀开珠帘,走进去。

  十字绣已经卖光了。

  自从江燃戴上白栀亲手做的护腕后,学校里忽然流行起来,女生不管有没有想送的人,都会买一个十字绣赶时髦。

  挂在墙上的南京锁还在。

  一个锁,一把钥匙。

  据说佩戴的情侣,无论哪方变心都会受到惩罚。

  见她站着不动,老板娘从柜台出来,头也不抬,继续勾东西,“这套饰品打折,现在只要七块。”

  白栀摇头。

  老板娘又说:“要不你说个价吧,够成本我就拿给你了。”

  白栀继续摇头。

  老板娘回到柜台,尾指勾着丝线,感叹道:“分手了吧小同学……没事,分手好,高中毕业要分,以后大学毕业还要分,现在不同以前了,能从念书就走到头的那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老板娘絮絮叨叨,暗自揣测。

  白栀什么都没说。

  可女人的失魂落魄就像男人的三心二意,是藏不住的,会写在脸上的。

  她随便应两句,买了一盏莲花灯,心愿纸上却什么也没写,就这么在铁桥下面放生。

  水流激荡。

  河底反射的碎光是玻璃碴。

  看着这些光和很快就消失的莲花灯,白栀长出口气,捡起石头飞了个水漂。

  抛出去的是石头,也许还是她无人可言的心事。

  江燃的号码停机了,据说,他并非一个人出国治疗,还带着曲薇。至于为什么是曲薇,无人知道,但总归大少爷身边出现谁都不奇怪。

  毕业了。

  玩腻一个,换另一个。

  不是很正常么?

  欧阳月和季雨晴都劝白栀别傻了,特别是季雨晴,经历过陈辰不辞而别后,对玩人间蒸发的“哑巴男人”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拉着白栀以“过来人”的身份谈了又谈,劝了再劝,费尽口舌。

  可惜白栀是谁。

  她的油盐不进和沉默微笑筑起城墙,叫茅坑顽石看了都拜服。

  季雨晴为此还闹了脾气。

  大骂白栀愚蠢,为个男人要死要活,他江燃不过是有副好皮囊和个好爹,男人又不是死绝了,换一个,很难吗?!

  欧阳月找白栀认认真真聊了一次,不惜剖开自己的伤口,她说她老爸动不动就玩失踪,回来只知道问家里人要钱,待不了多久,又会突然消失。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技能——逃避责任。

  可是没关系。

  欧阳月说时间会治愈一切,等到心脏的老茧积得够厚,就算本来是块会痛的肉,习tຊ惯后也将痛而不觉。

  白栀什么都没说。

  她能说什么呢?

  语言何其苍白,当一个人试图去雄辩真爱其实就已经欲盖弥彰。

  真爱不是靠嘴去说。

  大家有眼睛,不瞎,心里也有秤,很准。

  他们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事实就是白栀痴心不改,而江燃……已经带着女人远走他国。

  诗经里写: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想来生为女子,痴这一个字,最是害人。

  陈舟骑着单车在铁桥停下,放了脚撑,急急唤道:“白栀,你在桥底做什么?”

  一会儿没看着,人就消失了。

  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她。

  白栀举起碎石,纤细皓白的手臂晃了晃。

  像一截月光化了形。

  “玩水漂。”她说。

  陈舟沿着斜坡走来,见她神色如常,不是找死,便弯腰找起碎石和白栀一起打。

  四周安静极了。

  只有石子在河面乱蹦。

  陈舟眸光时而倾斜,时而不动如山,酝酿许久,终于开口:“白栀,你知道失恋后该怎么做,才能快点走出来吗?”

  “知道。”

  她头也不抬,继续在河床寻摸,“失恋后就立马换对象呗,不管合适不合适,找个人拉自己一把,就从泥潭里出来了。”

  陈舟把自己捡的扁圆石子递给她。

  这可真适合打水漂啊。

  不愧是天之骄子,超级学霸,捡个石头都这么精妙。

  但白栀没接。

  陈舟撩起衣摆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