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少见不用在工作日的时间去公司，她好奇：“你不去上班？”
某人在沙发上端着平板看日报，闻言，抬起清透的眸，一脸淡定说出人神共愤的话：“我是老板。”
“……”你之前的劳模样呢。
虽然这么说，谈则序也有很多事要处理，后半天时间，两人是呆在书房一起过的。
林雾声几次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瞥眼偷看他，都能发现他专注的神色。
和当年，他埋头解题的时候一样，拥有对知识点的绝对掌控力。
她一时没忍住，出声打扰了他：“过年我要回宜城。”
谈则序点头：“我陪你。”
“你不回，嗯……”她不知道这样措辞对不对，“你南城的家？”
“抽空去一趟就行。”
上次谈则序的婚约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由媒体公开道歉称发布了虚假消息告终，但其中各种利益输送，只有这些个高门望族才知道了。
林雾声也不愿深挖，挑拣喜欢的来说：“那我们到时候回高中看看？”
话音刚落，谈则序抬起眼帘，对她笑了笑：“好。”
林雾声在毕业之后刻意没打听高中相关的人和事，于是若有所思说：“不知道我班主任退休没。”
“没，姚老师升教学组长了。”
听谈则序的语气，定是对宜城一中很了解。
“那教导主任呢？当时总抓我去写检讨那位。”
他回答说：“去年退休，之后应该会返聘吧。”
林雾声发现他总是无所不知的样子，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她笑问：“你是作业帮吗？”
开玩笑的语气，谈则序闻言，愣了一刹，而后才扬唇说：“这些年一直有拜访。”
好吧，尊敬师长也是谈则序的优秀品德之一。
林雾声又乖顺下来，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有些需要对照专业术语的地方，她标注了出来，扭头见谈则序书柜上正好摆了有相关的，于是踮起脚尖，抽出来翻看。
他的老本行是计算机，看样子后来也没落下学习，从书目上不难发现，他的阅读量很大。
有几本脑科学与深度学习相关的书，还是外文原装的，书号很新，刚出版一月不到。
“德语的诶。”她随手翻看起来，作者是一位大牛，林雾声之前选修过他的课程。
“托人帮忙买回的，太新了，”谈则序顿了一瞬，继续说，“还没中文版，难读懂。”
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难」这个字。
林雾声当场不乐意了，也不知被挑动到哪根弦，她捧着书来到他身边：“有我在，我不允许你觉得难。”
她要帮他翻译。
谈则序伸手拥住她，把她抱上沙发，两人捧着这本德语书，他笑说：“好啊。”
先是序言部分，林雾声用自己的话快速复述，他安静地听，眼神始终和她对视，唇边挂着浅浅笑意。
等她讲完一段之后，他点头附和：“雾声真棒。”
“不然我直接开始翻译正文吧。”她朝后翻过几页。
谈则序点头，十分配合。
她又尝试着翻译了一段，这次要更复杂得多，有些专业词汇将她卡壳，她只能讲个似是而非。
勉强翻译完一页，她自顾自打了个哈欠。
真无聊啊，搞学术真无聊啊！
谈则序揉着她的头：“翻译得很好，我明白多了。”
或许他人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但她是林雾声。
从前只有她听他讲题的份，而且还总被施以“学神之蔑视”，深刻了解人和人之间的智商差异。
现在，时过境迁，竟也有他听她讲东西的时候了。
林雾声有种自我满足爆棚的感觉。
“那我之后继续给你讲。”她说。
“之后是多久？”他严谨询问。
她想了想，“今晚？”
谈则序揉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不如每晚？”
这句话就包含太多意思了。
林雾声假装听不懂，没有正面回答他：“那要看我有没有空。”
她跳下地面，重新回到书架前，将书重新放回去。
目光稍移动，而后停住。
就在这本书旁边，一本英文译版赫然摆在那里，而且已经被开封了。
明明有英文版在这里，他也看过，还一副委屈样说“难读懂”。
妥妥心机。
她从中抽出，叉腰转身，满脸找他算账的表情：“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谈则序这才彻底兜不住笑，“抱歉，我不这样说，声声哪愿意一字一句讲给我听。”
在说“一字一句”时，他还稍微落了几个重音，嗓音缱绻。
林雾声也不和他计较了，只说：“剥夺你听林老师讲课的权利。”
谈则序起身，来到她身后，双手拢过她，垂头，下巴置于她肩上。
他的沐浴露很好闻，连带着林雾声也有同样的气味，现在他气息靠近，就在她耳畔。
他吻过她的耳垂，嗓音热热的：“那怎么办，还想继续听。”
也就是谈则序，因为平日里高冷惯了，所以稍微放软语气，就有种明撩的意味。
林雾声遏制不住脸红：“你明明都懂。”
“不太懂，要听你讲。”
“我不方便。”
他终于说出了目的：“所以住过来吧，宝贝。”
一声宝贝足以让她失去理智，她脸颊发烫，说：“我考虑考虑。”
“还需要考虑么？”
“和你住一起，容易……”她支支吾吾，最后扯了个奇怪的结论，“容易玩物丧志！”
是的，总是莫名其妙亲在一起，然后忘记初衷。
不利于工作，不利于身心健康。
谈则序笑出了声，一张清冷禁欲的脸，稍微露出暧昧的笑意，便撩人的过分。
他双手抱着她的腰，指尖有意无意挑逗，“难道今早让你不舒服了？”
一句话，让她大脑彻底报废了。
好吧，从不放弃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也是谈则序的优点。
不管是什么未知，身体、感觉，以及其他。
Ch.84 回校·还是你更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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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三天，林雾声回了宜城。
养老院那边，如果要回家过年的老人，需要子女提前打过招呼。
林雾声抵达养老院时，工作人员已经帮忙收拾好了行李。
院里服务周到，还专门派了部车，把婆孙俩送回老宅。
林雾声之前一次性缴纳了多年的住宿费，给出的入门基金又高，节假日里少不了红包，那边自然会热情一些。
听闻她男朋友过几天也要回来，外婆说：“那叫来家里，我们请人家吃顿饭，你看怎样？”
林雾声说：“都行。”
之前谈则序也提议要上门拜访，不过她也才重新建立亲情这方面的联系，一切都有些不习惯。
她母亲走得早，林秋华男士和外婆家里的关系微妙，少有来往。
可以说童年里，她只有父亲作为最主要的家庭陪伴成员，他走了，她变成了孤岛。
老宅位于三环一处旧城区里，这一片曾是养蚕厂，后来厂倒闭，地皮被一富商买下，沿用旧格局翻新出独栋住宅。
当时正处于房地产热，外婆靠私库置办了一栋小楼，之后送给林雾声的母亲，作为新婚礼物。
几次城市规划里，这片房屋都要拆迁，可又因为独特的建筑风格，保留了下来，莫名成为了游客拍照打卡点。
青石板路的弄巷中部，老宅大门用朱漆色重刷过，看起来崭新又气派。
老宅近一年没住过人，家具损坏得严重，林雾声提前重新采买，还请人将宅子里里外外打扫一番，能直接入住。
不算雅致的宅子，但也一应俱全，作为接应的安身处，足足够了。
这便是家。
林雾声安心窝在宅子里，这些天陪外婆做糕点，偶尔有外婆在养老院的伙伴上门拜访，家里也算热闹。
谈则序在除夕夜从南城赶来，三人一同用的年夜饭。
他那边规矩多，也能在这个时候赶来，实属不易。
“小谈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外婆在饭桌上笑眯眯问。
谈则序替她倒过茶水，礼貌说：“外婆，我做了点小投资。”
林雾声内心腹诽：小投资……
外婆不太了解“小投资”究竟是什么概念，还停留在当时她一门心思在火红市场炒房的时候，有些顾虑。
“那风险是不是很大呀？”
长辈的担忧是必要的，她得替林雾声考虑。
“没什么的……”林雾声截过话语。
没曾想，谈则序竟然认真地回答了：“风险有，不过我也会提前分散，尽可能做好规避，留了充足自有资金，有抗较大风险能力。”
言外之意，他不会让林雾声陷入财产危机。
有时候，长辈的关注点陈旧，问的问题和年轻人也有代沟，他倒也不嫌烦，外婆问什么，他都耐心回复。
林雾声洗完碗出来，他在沙发上，还与外婆对着话。
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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