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三姐妹,妹妹和小姑子都开启最重要的人生时刻。
而她……竟然已经走完女人一生的全部。
说完全没有羡慕和落寞,是不可能的。
可这三年的时间,已经让她习惯坦然面对。
很快收敛好恍惚的心神,微微提起裙摆也跟着急不可待的叶晏兮走进去。
作为主角之一,叶晏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顺带着也让江琯清感觉一下什么叫做万众瞩目。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迈错哪只脚都会给叶府丢人。
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感觉走出一个甲子那么久。
好在并没有行差踏错,她们都安全坐到首位上。
国公夫人见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对视,便笑着说了一些开场白。
而后就安排起做游戏。
但与以往所有游戏都不同的是,她将所有来游园的宾客都请到院子里。
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升官图。
“你们各自组队,一男一女一队。男子投掷四面骰子,女子为棋站在初始白丁格。最先升为三公的三队,皆有好彩头奖励。”
这是从桌游直接升级为真人游戏了?
也亏国公夫人能想出,这样给小两口提供相处机会的方式。
江琯清了然的垂眸轻笑,自动自觉向后退一步。
她一个寡妇家,只是来陪小姑子相看,这种热闹就不是她能凑的了。
偷眼再看叶寒峥那边,果然变成了少女抢夺重灾区,几个素日里娇养跋扈的小姐,甚至都已经吵了起来。
“叶大人,您得选我,我最会玩升官图了。”
“叶大人,你选我!我不止会玩升官图,我还会跳舞弹琴吟诗作对洗衣煮饭暖……”
这话越说越过分,就被另一个小姐捂住嘴巴,用力推到身后去了。
“你以为叶大人家里缺奴婢吗?叶大人,我会玩升官图,绝对不给你拖后腿,你选我,选我,选我嘛!”
咦!
这还真是女版「能文能武」,既能「武力」解决情敌,又撒得一手好娇。
江琯清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些年轻少女择婿,还真是充满生机!
好玩。
“把游戏给棋子都玩了,那还要掷骰子的人干什么?本官不需要棋子,也照样能赢。”
叶寒峥满脸不耐烦地挑起眼睑,本就阴鸷狠辣的眸子环视一周。
吓得所有闺阁小姐立刻噤声,下意识地向后退两步以策安全。
江琯清暗暗在心底里给自己点赞。
看吧!看吧!
哪儿有正常姑娘看到叶寒峥不害怕的?
所以她怕他,也是很正常的吧?
“嫂嫂去白丁格站好。”
叶寒峥走过来就下令,不容拒绝就转身走了。
江琯清:“……”这游戏关她什么事?
放着那么多自愿做棋子的人不喊,非要和她组队干什么?
她不情不愿地杵在原地,根本就不为所动。
他也完全不理她,就像没看到她没过去等待一样。
可是等其她小姐无可奈何退职求其次之后,江琯清发现一个很尴尬的事情。
那就是今天的男女比例,加上她才正好持平。
她不上场,叶寒峥就只能下场。
所有人都去玩,就他俩站在一起……就问你暧昧不?尴尬不?
还不如一起上场去玩了。
想明白这一点,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上白丁起始格。
十八个姑娘站在一起,比春日里阳光下的鲜花还要缤纷多彩。
赤橙黄绿青蓝紫中,唯独只有一身素雅霜白的少女,才是最为显眼冷艳的。
第44章罚独木一根
“忠烈将军夫人?”
隔了好几个人的彩衣小姐,突然认出江琯清,兴匆匆地挤过所有人朝她跑过来。
热情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摇晃,看那激动的小眼神,绝对是小迷妹一枚。
对于这遥远的称号,江琯清都愣了一下。
叶煦辰战死沙场回到京城,被皇帝追封谥号为忠烈。
这真是在称呼她呢!
“真的是您啊!忠烈将军夫人!我可是听着将军故事长大的,他怀瑾握瑜,冠绝京城,风光霁月,独占鳌头,救国救民,弃笔从戎……”
江琯清听她兴奋地背成语,周围的小姐们也都被吸引围过来。
争先恐后地附言,就像是少说一句,就会显得她们忘恩负义,不敬英雄一般。
心中铭记英烈,善待英雄遗孀。
这当然是好品质的表现,绝对可以在相亲对象面前给自己加分的。
可是她们却忽略了,年幼差点就殉葬,受惊过度之后便要寄人篱下的日子,对于江琯清来说。
从来都不是骄傲,而是枷锁沉重下的艰难苦熬。
江琯清看着她们争先恐后的说,好像全部都秒忘记,刚才叶寒峥走过来邀请她组队时,她们眼中的嫉妒和愤恨。
不过这也正常。
从臆测中的情敌,一下变成叶寒峥的亲嫂嫂。
这些姑娘不上赶子来巴结她,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能给她们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主动打断争先恐后地侃侃而谈道:“谢谢各位小姐还记得亡夫,游戏快要开始了,别让各位公子等得太久。”
给别人当踏脚石踩几下就算了。
她不想一直敷衍的对她们笑,实在太累。
这些小姐哦了一声,几乎全部转头去看叶寒峥。
只见桀骜男人正玩着特殊骰子,连看这边一眼都不曾,满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森冷气场。
夸哥哥都不能让弟弟回头看一眼吗?
还真是难搞的男人!
她们垮着脸回到自己的位置,国公夫人命下人鸣锣,游戏正式开始。
江琯清挺无语地偷偷摇头。
追男人都不用点心吗?
夸叶煦辰能让叶寒峥有好感?
没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杀气都快化作实物了?
难怪叶寒峥单身到现在,知音难觅啊!
“我要做女太师!”
“我要做女太傅!”
“我要做女太保!”
所有姑娘都打起精神来,举着手对自己的队友许下心愿。
各个斗志昂扬的样子,都是对这游戏的期待。
江琯清倒是不太上心,毕竟只是来凑数的。
而且她一个寡妇家也没必要太出彩。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凑数向来出奇迹。
在第一阶段的「科举之路」上,三分之一的人都掉队了。
她独自站在三甲第一名的状元格子里,懵逼好一会儿。
“叶大人没参加过科举,倒是对科举的玩法很了解啊!”
有个出局的公子,语气里酸溜溜的。
叶寒峥疏冷霸气地瞥了他一眼,哼道:“不走寻常路,本官也已经从三品了。”
这话噎得对方脸红脖子粗。
他倒是参加过科举走过正经路,而且名次也也不低,被陛下钦点为探花。
可如今只是翰林院小小的修纂,正七品的官职,还是努力两年才升上来的。
而他的年纪和叶寒峥一般大。
其实不仅是在场这些初出茅庐,刚刚准备择亲的公子哥。
即便是叶煦辰,在没战死沙场前,也才做到正四品而已。
而那时,他已经二十二岁。
叶寒峥是真的年轻有为。
只是因为锦衣卫的名声堪忧,他才无法像叶煦辰那般变成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他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江琯清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也是感触颇深的。
接下来京留外放阶段,就又有一半被刷掉了。
江琯清站在翰林院学士的位置,已经不能用懵圈来形容了。
她这是……不对!是叶寒峥这也太厉害了吧?
距离她最近的「官员」是叶晏兮,也才到翰林院最底层的孔目。
他这是什么升官速度?
她一个完全不会玩的人,那是连一次惩罚机会都没有,就要直到三公天厅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一次赃都没有,还能在德才功自由切换,让她避开所有惩罚雷的?
就离了个大谱!
可能也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她这般得瑟?
最后一阶段的时候,所有她以为绝对能躲开的雷,都被叶寒峥给爆了。
“赃!后退两步,罚独木一根。有一人掉下独木,则出局。”
因为是情侣增进感情游戏,越到后面就越刺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互动嘛!
倒是也可以理解。
然而当看到那一根,也就只有女子拳头粗细的独木时,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离离塬上谱!
十米长的独木,下面还有齐膝深的水。
这要是掉下去,湿了半截身子,不用别人喊出局,她也不好意思玩下去了。
“我直接弃权吧。”
“有我在,嫂嫂不必害怕。”
桀骜男人郑重说完,便率先走向独木的起点。
江琯清有些紧张的攥了攥手指。
有他在,她才不想玩。
那么狭窄的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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